失控的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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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的游戲
技術與享樂即是一切。
3021年，全世界對此深信不疑，除了仍舊堅持工作的少數人。
容嬋身著舒適的休閑裝，搭乘空中飛車，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辦公樓。還未踏進門便風風火火地蹙眉問道：“《神與島》的重大bug是怎麽回事？”
她輕擡手，指尖劃來一幅游戲地圖。
廣闊海域上布落著形狀各異的島嶼，玩家可以在其上種地、蓋房、體驗基建的過程。
然而醒目的是，海域最南端出現了一塊面積差不多的黑色區域，隱約瞧著像一個男人側臉的輪廓。
“在你來的路上，我嘗試連接了這座……島嶼數千回，怎樣都無法獲取數據。”沈茗的聲音冷冰冰，穩得讓人聽不出情緒。
容嬋皺眉，共事已久，她向來不讚同對方如此執拗粗暴的行事方式。
“我來試試。”
容嬋登陸自己的管理員賬號，按照正常的玩家綁定島嶼的方式操作。
出乎意料的是，一下子就成功了。
然而游戲界面跳出的框框不是黑金色的，而是粉紅色：【恭喜您，cp已綁定！當前親密值正在統計中……】
“又是bug吧？”容嬋無語，看蠢貨一樣覷向身邊負責技術的老搭檔——AI沈茗。
“技術不容置疑。”對方神色嚴肅，語氣好像在背誦憲法。
信你就有鬼了，容嬋腹誹著。她打算先退出，卻發現界面難得地卡住，遲緩而阻塞地轉著圈圈。
“不是吧？”容嬋驚訝勝過了煩躁。向來自負無懈可擊的沈茗，當世最傑出的AI，也會有翻車的一天？
瞬間，她眼前的場景變幻為光怪陸離的空間，好像打翻了的調色盤，飛速流逝，讓人看不到盡頭。
耳邊只聞吱吱的電流聲，繼而是機器轟鳴聲、炮火聲、人們呼喝的聲音，嘈雜卻空靈。
直到傳來砰的一聲清晰巨響，一片巨大的海浪拍打著礁石，水花迸濺在容嬋的衣擺。
“神與島？”容嬋喃喃出口，望向低空中展翅的鰹鳥，和她再熟悉不過的海洋風貌。
容嬋擡起左手手腕，見游戲內面板仍舊還在，只不過沈茗的頭像卻是灰色。
對方失去了連接。
而面板上【退出游戲】的按鍵，正在肉眼可見地迅速淡去、消失，來不及去觸碰。
容嬋的心沈到了谷底。
作為《神與島》的策劃，她心中即刻浮現出了一個不妙的猜想。
“全服的玩家，都困在了游戲裏。”
包括剛剛登陸游戲，試圖與神秘領域連接的她。
想到這裏，容嬋環顧左右，發現身側正是那座全黑的島嶼，如果能稱之為島嶼的話。
它占地不小，中央高高聳立，本該沐浴在驕人的太陽之下，然而此時就像是一片被遮蔽了日光的黑影，甚至更加黯幽、詭秘。
和幾分鐘前，容嬋在辦公樓裏見到的一模一樣。
挽起袖子，容嬋從腳旁為天雷所劈而燃燒起來的蘆葦和枯枝中撿起根尖端燃燒著的粗枝，舉在身側。
“得去看看。”她試圖說服自己。排查意外，是游戲策劃的責任。
正躑躅間，身後傳來兩道聲音。
“別跑！你也想被推到海裏餵魚嗎？”
“不不不！求你了，別殺我。”
容嬋握著粗糙火把的手驟然攥緊，擡起腿，腳步比頭腦更快地向遠離此二人的方向大步邁去。
.
漆黑，不見五指。
容嬋的思維卻前所未有的清晰明亮。
“游戲的失常超出了我的想象。”她回想著剛剛聽到的對話。
按照容嬋與沈茗的設計，一座島上只會有一名玩家，其餘皆是程序設定的原住民，終身不會離開島嶼。
容嬋一一捋著：“那二人至少有一位是原住民，而無論是將誰’推到海裏餵魚’，還是’殺人’，都是游戲中不可能出現的對話和行為。”
與其跟很可能已經失控了的原住民正面交鋒，容嬋下意識選擇了盡早踏入未知的黑島探索。
她順著手中粗糙的樹枝往上摸索，手背已然感受到了逐漸變熱的溫度。
“火把仍舊在燃燒著。”容嬋確認道。
可她的眼前卻如同蒙了塊厚密的黑布一樣，始終看不見任何光亮。
就好像，被遮蔽的不是這座神秘的島嶼，而是人們的眼睛。
行走無法，容嬋半蹲下，手觸摸在陰冷的土壤上，一寸一寸地摸索著前進。
“淺草，軟土……的確像是島嶼的地表。”她推測道。從腦中調出她的狀態面板，留意著每一項信息。
然而她挫敗地發現，面板上的一切和外面沒什麽區別，無法解釋此地的異常。
“等等！”容嬋突然註意到，面板中不起眼的一欄裏正發生著變化。
隨著她每一次伸出手掌觸摸著探索島上的土地和植被，那欄粉紅色的莫名其妙的cp親密度都有變動。
從始終未能顯示的數據，降到了此刻的【-999】。
眉頭不可見地蹙了起來，還沒等容嬋疑惑出聲，她的眼前驟然明亮了一瞬，完整的島嶼展現在面前。
遠方依稀有雪山，與天相接；濃密而茂盛的森林占據了她的大片視野，只一眼，就能看出它比游戲中仿造的原始森林更加豐富；容嬋甚至瞥到了一個看起來幹燥的山洞，而她正前方的腳下，是清泠泠的溪水。
一切都是那樣鮮活，令人見之即喜。
容嬋心中的防備下意識地卸下，不曾想下一秒，眼前又回歸黑暗。
“這麽小氣？就給看一眼。”容嬋無聲地吐槽。
耳邊似乎傳來一陣風聲，有什麽東西自上而下攜著風向她而來。未等容嬋反應過來，藤蔓似的東西就已經纏上了她的兩只腳踝，令她行動不得。
容嬋驚慌地掙紮，手中的火把卻被另一條藤蔓輕巧卸下，墜落在清澈的溪水中。腿上的藤蔓固執而有條不紊，一圈一圈包裹著她的身體。
“冷靜，得冷靜。”驚呼過後，容嬋腦子裏閃過這個念頭。
她註意到，藤蔓束縛得並不緊，更像是一種威懾，而非立即進攻。
恰恰給了她思考的餘地。
腦中飛速運轉，容嬋努力表現出的靜默似乎沒有進一步激怒對方。然而當藤蔓冷漠而有序地縛上她的胸口時，容嬋仍舊忍不住掙紮了一下。
幾乎是同一時間，藤蔓仿佛蓄了力一樣，只待下一秒收緊它所編織的網，任獵物窒悶而亡。
“等一下！”容嬋努力與之溝通，試圖叫停對方。“我沒有惡意的，我甚至沒有……”
尚未說出的話被藤蔓纏繞，吞在了容嬋的喉嚨中。微涼的莖葉繼續不緊不慢地纏上了她的脖頸，容嬋甚至感覺到，自己的頸部動脈正跳動在其上。
只需一瞬間，對方就能絞死她。
“你是這座島對嗎？”容嬋微微仰頭，吃力地道出自己的判斷。
她從藤蔓留出的狹小空隙中轉了一下脖子，調整姿勢，循循善誘：“我沒有打算對你做什麽，真的。不信你看，我都沒有綁定你。”
她感覺到，藤蔓遲疑了一秒，堪堪停在了她的嘴唇旁。
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等她繼續說。
容嬋開口，下巴不斷與之觸碰：“我的同事……我是說，夥伴可能冒犯了你。他沒禮貌，當然我也是，我向你道歉。”
身上的束縛更松了一些，透進來一絲絲涼風。
“你是自由的，一直都是。”容嬋展現出了前所未有的耐心，低聲輕哄著，說出所有她能想到的好聽的話。
烏黑的空間裏仿佛靜止了一瞬。
“我們……交個朋友好嗎？”容嬋試探道。
一示弱，二讚許，三交好；她使出了哄小孩時的三板斧，極盡套路，卻出招必勝。
她感覺到，纏繞在身上的藤蔓有要松開的跡象，從幼白的脖頸到纖細的腳踝，動作由慢及快，容嬋甚至從中品出了一絲慌張。
像是怕再和她有一點糾纏，於是選擇毫不留戀地離開這個看起來滿口胡言亂語的人。
隨著最後的觸碰也消失不見，容嬋的眼前驟然發亮，如同黑色幕布被揭開了一角。
容嬋手撐在身側，挨著溪水邊坐下，大口喘氣：“呼——”
奇怪的是，她並沒有什麽劫後餘生的慶幸之感。失去了藤蔓密密實實的包裹，容嬋反而覺得雪山上化下來的溪水冷冰冰的。
再度查看自己的面板，容嬋發現除了自己的心率變快外，唯一的變化就是那個令人頭大的cp親密度又從負值轉為了0。
“莫名其妙。”容嬋懊惱地總結著，夾雜著她摸不著頭腦的困惑，“為什麽每次有變動的都是這些毫無意義的數據。”
環顧四周，容嬋發現除了身邊和花園差不多大小的地方是可見的之外，島上更深處的空間，仍舊漆黑一片。
“好歹和對方打了個照面。”容嬋心想。
而接下來，是該在詭秘難測的黑島旁就地紮營，還是趕赴前方的玩家領地？
容嬋擡起頭，發現剛剛自己站立的礁石上此時並排站著兩位手持長叉的一男一女。
二人皆是原住民打扮，正一臉警惕地盯著她。
容嬋不由緊張地吞了吞喉嚨，面露尷尬。
才出虎口，又進狼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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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術與享樂即是一切。
3021年，全世界對此深信不疑，除了仍舊堅持工作的少數人。
容嬋身著舒適的休閑裝，搭乘空中飛車，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辦公樓。還未踏進門便風風火火地蹙眉問道：“《神與島》的重大bug是怎麽回事？”
她輕擡手，指尖劃來一幅游戲地圖。
廣闊海域上布落著形狀各異的島嶼，玩家可以在其上種地、蓋房、體驗基建的過程。
然而醒目的是，海域最南端出現了一塊面積差不多的黑色區域，隱約瞧著像一個男人側臉的輪廓。
“在你來的路上，我嘗試連接了這座……島嶼數千回，怎樣都無法獲取數據。”沈茗的聲音冷冰冰，穩得讓人聽不出情緒。
容嬋皺眉，共事已久，她向來不讚同對方如此執拗粗暴的行事方式。
“我來試試。”
容嬋登陸自己的管理員賬號，按照正常的玩家綁定島嶼的方式操作。
出乎意料的是，一下子就成功了。
然而游戲界面跳出的框框不是黑金色的，而是粉紅色：【恭喜您，cp已綁定！當前親密值正在統計中……】
“又是bug吧？”容嬋無語，看蠢貨一樣覷向身邊負責技術的老搭檔——AI沈茗。
“技術不容置疑。”對方神色嚴肅，語氣好像在背誦憲法。
信你就有鬼了，容嬋腹誹著。她打算先退出，卻發現界面難得地卡住，遲緩而阻塞地轉著圈圈。
“不是吧？”容嬋驚訝勝過了煩躁。向來自負無懈可擊的沈茗，當世最傑出的AI，也會有翻車的一天？
瞬間，她眼前的場景變幻為光怪陸離的空間，好像打翻了的調色盤，飛速流逝，讓人看不到盡頭。
耳邊只聞吱吱的電流聲，繼而是機器轟鳴聲、炮火聲、人們呼喝的聲音，嘈雜卻空靈。
直到傳來砰的一聲清晰巨響，一片巨大的海浪拍打著礁石，水花迸濺在容嬋的衣擺。
“神與島？”容嬋喃喃出口，望向低空中展翅的鰹鳥，和她再熟悉不過的海洋風貌。
容嬋擡起左手手腕，見游戲內面板仍舊還在，只不過沈茗的頭像卻是灰色。
對方失去了連接。
而面板上【退出游戲】的按鍵，正在肉眼可見地迅速淡去、消失，來不及去觸碰。
容嬋的心沈到了谷底。
作為《神與島》的策劃，她心中即刻浮現出了一個不妙的猜想。
“全服的玩家，都困在了游戲裏。”
包括剛剛登陸游戲，試圖與神秘領域連接的她。
想到這裏，容嬋環顧左右，發現身側正是那座全黑的島嶼，如果能稱之為島嶼的話。
它占地不小，中央高高聳立，本該沐浴在驕人的太陽之下，然而此時就像是一片被遮蔽了日光的黑影，甚至更加黯幽、詭秘。
和幾分鐘前，容嬋在辦公樓裏見到的一模一樣。
挽起袖子，容嬋從腳旁為天雷所劈而燃燒起來的蘆葦和枯枝中撿起根尖端燃燒著的粗枝，舉在身側。
“得去看看。”她試圖說服自己。排查意外，是游戲策劃的責任。
正躑躅間，身後傳來兩道聲音。
“別跑！你也想被推到海裏餵魚嗎？”
“不不不！求你了，別殺我。”
容嬋握著粗糙火把的手驟然攥緊，擡起腿，腳步比頭腦更快地向遠離此二人的方向大步邁去。
.
漆黑，不見五指。
容嬋的思維卻前所未有的清晰明亮。
“游戲的失常超出了我的想象。”她回想著剛剛聽到的對話。
按照容嬋與沈茗的設計，一座島上只會有一名玩家，其餘皆是程序設定的原住民，終身不會離開島嶼。
容嬋一一捋著：“那二人至少有一位是原住民，而無論是將誰’推到海裏餵魚’，還是’殺人’，都是游戲中不可能出現的對話和行為。”
與其跟很可能已經失控了的原住民正面交鋒，容嬋下意識選擇了盡早踏入未知的黑島探索。
她順著手中粗糙的樹枝往上摸索，手背已然感受到了逐漸變熱的溫度。
“火把仍舊在燃燒著。”容嬋確認道。
可她的眼前卻如同蒙了塊厚密的黑布一樣，始終看不見任何光亮。
就好像，被遮蔽的不是這座神秘的島嶼，而是人們的眼睛。
行走無法，容嬋半蹲下，手觸摸在陰冷的土壤上，一寸一寸地摸索著前進。
“淺草，軟土……的確像是島嶼的地表。”她推測道。從腦中調出她的狀態面板，留意著每一項信息。
然而她挫敗地發現，面板上的一切和外面沒什麽區別，無法解釋此地的異常。
“等等！”容嬋突然註意到，面板中不起眼的一欄裏正發生著變化。
隨著她每一次伸出手掌觸摸著探索島上的土地和植被，那欄粉紅色的莫名其妙的cp親密度都有變動。
從始終未能顯示的數據，降到了此刻的【-999】。
眉頭不可見地蹙了起來，還沒等容嬋疑惑出聲，她的眼前驟然明亮了一瞬，完整的島嶼展現在面前。
遠方依稀有雪山，與天相接；濃密而茂盛的森林占據了她的大片視野，只一眼，就能看出它比游戲中仿造的原始森林更加豐富；容嬋甚至瞥到了一個看起來幹燥的山洞，而她正前方的腳下，是清泠泠的溪水。
一切都是那樣鮮活，令人見之即喜。
容嬋心中的防備下意識地卸下，不曾想下一秒，眼前又回歸黑暗。
“這麽小氣？就給看一眼。”容嬋無聲地吐槽。
耳邊似乎傳來一陣風聲，有什麽東西自上而下攜著風向她而來。未等容嬋反應過來，藤蔓似的東西就已經纏上了她的兩只腳踝，令她行動不得。
容嬋驚慌地掙紮，手中的火把卻被另一條藤蔓輕巧卸下，墜落在清澈的溪水中。腿上的藤蔓固執而有條不紊，一圈一圈包裹著她的身體。
“冷靜，得冷靜。”驚呼過後，容嬋腦子裏閃過這個念頭。
她註意到，藤蔓束縛得並不緊，更像是一種威懾，而非立即進攻。
恰恰給了她思考的餘地。
腦中飛速運轉，容嬋努力表現出的靜默似乎沒有進一步激怒對方。然而當藤蔓冷漠而有序地縛上她的胸口時，容嬋仍舊忍不住掙紮了一下。
幾乎是同一時間，藤蔓仿佛蓄了力一樣，只待下一秒收緊它所編織的網，任獵物窒悶而亡。
“等一下！”容嬋努力與之溝通，試圖叫停對方。“我沒有惡意的，我甚至沒有……”
尚未說出的話被藤蔓纏繞，吞在了容嬋的喉嚨中。微涼的莖葉繼續不緊不慢地纏上了她的脖頸，容嬋甚至感覺到，自己的頸部動脈正跳動在其上。
只需一瞬間，對方就能絞死她。
“你是這座島對嗎？”容嬋微微仰頭，吃力地道出自己的判斷。
她從藤蔓留出的狹小空隙中轉了一下脖子，調整姿勢，循循善誘：“我沒有打算對你做什麽，真的。不信你看，我都沒有綁定你。”
她感覺到，藤蔓遲疑了一秒，堪堪停在了她的嘴唇旁。
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等她繼續說。
容嬋開口，下巴不斷與之觸碰：“我的同事……我是說，夥伴可能冒犯了你。他沒禮貌，當然我也是，我向你道歉。”
身上的束縛更松了一些，透進來一絲絲涼風。
“你是自由的，一直都是。”容嬋展現出了前所未有的耐心，低聲輕哄著，說出所有她能想到的好聽的話。
烏黑的空間裏仿佛靜止了一瞬。
“我們……交個朋友好嗎？”容嬋試探道。
一示弱，二讚許，三交好；她使出了哄小孩時的三板斧，極盡套路，卻出招必勝。
她感覺到，纏繞在身上的藤蔓有要松開的跡象，從幼白的脖頸到纖細的腳踝，動作由慢及快，容嬋甚至從中品出了一絲慌張。
像是怕再和她有一點糾纏，於是選擇毫不留戀地離開這個看起來滿口胡言亂語的人。
隨著最後的觸碰也消失不見，容嬋的眼前驟然發亮，如同黑色幕布被揭開了一角。
容嬋手撐在身側，挨著溪水邊坐下，大口喘氣：“呼——”
奇怪的是，她並沒有什麽劫後餘生的慶幸之感。失去了藤蔓密密實實的包裹，容嬋反而覺得雪山上化下來的溪水冷冰冰的。
再度查看自己的面板，容嬋發現除了自己的心率變快外，唯一的變化就是那個令人頭大的cp親密度又從負值轉為了0。
“莫名其妙。”容嬋懊惱地總結著，夾雜著她摸不著頭腦的困惑，“為什麽每次有變動的都是這些毫無意義的數據。”
環顧四周，容嬋發現除了身邊和花園差不多大小的地方是可見的之外，島上更深處的空間，仍舊漆黑一片。
“好歹和對方打了個照面。”容嬋心想。
而接下來，是該在詭秘難測的黑島旁就地紮營，還是趕赴前方的玩家領地？
容嬋擡起頭，發現剛剛自己站立的礁石上此時並排站著兩位手持長叉的一男一女。
二人皆是原住民打扮，正一臉警惕地盯著她。
容嬋不由緊張地吞了吞喉嚨，面露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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